文|郭晔旻
“良渚遗址是实证中华五千年文明史的圣地,是不可多得的宝贵财富,我们必须把它保护好。”
——习近平
良渚古城及外围水利系统结构地形图。
1982年和1983年,上海文管会在青浦福泉山遗址的发掘中,发现了随葬大量玉器的良渚大墓。而且在对墓地的解剖中认识到,这一凸兀的土山,竟是专门为埋葬这些墓主人而由人工堆筑营建而成的“土筑金字塔”!
正是这一认识上的突破,帮助浙江省考古工作者找到了反山大墓。说来也是奇怪,直到良渚遗址发现50周年(1986),在咫尺之遥的苏州、上海相继发现了“良渚文化”大墓的情况下,作为“良渚文化”发现地的浙江,大型遗址却还是一片空白。鉴于发现青浦福泉山遗址的经验,浙江文物考古研究所将目标锁定在了余杭县长命乡的反山。“反山”其实不是山,而是一座东西长约90米,南北宽约30米,相对高约4米左右的人工堆筑的熟土堆。1986年5月8日,发掘正式开始。在挖到1.5米深的时候,已经不见任何晚于良渚文化的遗物,反山应是良渚人的堆筑,看来已不成问题。再下挖1米之后,果然发现了良渚大墓。这次发掘一直持续到当年10月,共在600多平方米中清理出了排列有序的11座墓葬,共发现了5000多件玉器,实在是个巨大的收获,堪称半个世纪的良渚文化考古发掘史上最为壮观的一次发掘。
夏鼐,浙江温州人,著名考古学家,中国现代考古学的奠基人之一
特别是在编号12号的墓坑发掘过程中,铁铲翻起了泥土,只见泥土中露出一个带有温润光泽的绿色器物的一角。原来,这是一件玉琮,现场所有人员都震惊了。以往的良渚诸文化遗址当然也有玉琮出土,却从未见过像这样又大又精美的。紧接着,一件更大的玉琮也出土了,出土时,它平正地放置在墓主的胸腹部,当是一件神圣崇高的玉礼器。在这个墓坑中,一共出土了700多件玉器,这些玉器从头到脚围绕着墓主人,摆放十分讲究,似乎在表达着某种信仰和理念。不言而喻,这是一座良渚文化“显贵者”墓地。这块放置在墓主胸腹部的玉琮器高8.8厘米,呈扁矮的方柱体,内圆外方,上下两端为圆面的射(指圆管两端突起于方廓),射径17.1至17.6厘米,中间的圆孔较小,孔径4.9厘米,并且留有对钻的痕迹,俯视如玉璧形。玉琮为黄白色,并有规则的紫红色瑕斑。琮体四面中间由约5厘米宽的直槽一分为二,由横槽分为四节。这件玉琮重约6500克,形体宽阔硕大,为目前所知良渚文化玉琮之首,实为当之无愧的“玉琮之王”。
良渚文化玉琮
受此鼓舞,从20世纪80年代末到90 年代,良渚一带的考古工作几乎没有中断。在反山首次发掘到“良渚文化”的高等级大墓之后,良渚附近的“良渚文化”遗址接二连三地重见天日。1987年冬天,为了配合104国道的拓宽工程,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又对反山东南的莫角山遗址进行了发掘。规模宏大的莫角山遗址,东西长约670米,南北宽约450米,总面积30多万平方米。经考古发掘证明,其人工堆积厚度可达10余米。在中心部位有大面积的沙泥夯筑层和建筑遗迹。著名考古学家严文明认为,在中国的其他地区,相当于良渚文化时期或更晚的龙山文化时期,还没有一个地方发现过如此大规模的夯筑基址、如此复杂而高超的夯筑技术,而与莫角山类似的夯筑方法,只有到了相当于夏代的二里头文化中才有发现。换句话说,良渚附近的遗址在整个“良渚文化”区域中恰是发展水平最高的区域。此刻再联想到施昕更当年正以《良渚》作名,实在不由感叹是冥冥之中似有天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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