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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:妖精,他只想卖了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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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8-2-28 10:16:21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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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春节前几天,武汉的天气总是湛蓝晴好。梅园里的梅花一簇簇开得优雅,香味弥漫着整个园子。

我的女儿瓜瓜跟我一样喜欢这园子,我一把她放下地,她就乐颠颠地跑到梅花树下捡花瓣。那梅花越高开得越妖娆,她在地上捡了一会儿,就攀上树桠,去摘高处的花瓣。

直到暮色像帘幕一样垂下来 ,四下里变得苍茫。我招呼瓜瓜:“瓜瓜,回家了。”

瓜瓜好像忘记自己正骑在树枝上,听到我喊,张着双臂叫:“妈妈,给你戴花花。”

一扭身就像个炮弹一样掉下来。

梅花树下零零散散堆了几块大石头,有几个生了尖锐的角,像长矛一样伸向天空。她若砸下来……

我奔向瓜瓜,但是终究速度不快,心里绝望到了极点。

正慌乱间,斜刺里突然冲出一个男子,比我更快地抢着了她。等我过去,他已经抱着瓜瓜从石头上滚开了。

我赶紧将瓜瓜抱开,心里觉得万死不能一谢。

那是个年轻的男子,很英俊,白色的衬衣袖子已经破了。

我看着他结实的手臂,突然怔了一怔。

他抬手抚了抚额头,淡淡地问:“孩子怎么样?”

我惊异之极,强自镇定道:“没事。”

他笑了笑,摸了摸瓜瓜的脸说:“再见。”

我只呆了一秒,便像见了鬼一样抱起瓜瓜朝家里狂奔。

——他破了的手背,明明流着白色的血。不过抬手的瞬间,他的伤口和血液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!

2

此后两天,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。

我问了瓜瓜很多次,有没有在救她的叔叔身上看到奇怪的东西。她说没有。

此后,我照样写稿,更新公号,也没有异常发生。

一直到大年初四,小孙先生教瓜瓜学英语,他说:“red,红色,血是红色的。”

瓜瓜一直不配合,过一会儿突然说:“爸爸你笨,血是白色的。”

我正在写稿子,脑袋嗡一下,鼠标就掉地上了。

我以前是个小报的社会版记者,为了抢最新的新闻,也曾经走过夜路淌过血水,这会儿竟然被吓成这样,我自己都鄙视自己。

我哆嗦着给我的老师包土山打了个电话,我说:“包哥,你见多识广,知道什么人的血是白色的吗?”

包老师不屑一顾地说:“少见多怪,病变之后很多人的血都是白色的。高脂血症就是如此。”

特么原来得病了!我一下就放松了,软绵绵坐下来。

包老师没跟我多聊,说最近有个姓朴的神医来武汉,他忙着采访。

他还跟我开玩笑:“据说朴神医连续工作一个月不吃不喝都没问题,皮啊,你应该去看看,不然过个年后你得改名叫王肉肉了。”

我不再啰嗦,挂了电话,立马决定去梅园找那个男人。

一圈问下来,一个清洁阿姨终于想起来,说:“你说的肯定是他。像钟汉良的小伙子,哎呀真是帅,天天来看梅花,就是傲慢,连个阿姨都不喊。”

阿姨带着我去了遇到过他的几个地方,但都没找到。

——我相信每个人的得到和失去是等量的。瓜瓜被他救了,我若不还了这恩情,瓜瓜一定会以其他方式还回去,所以我持之以恒地去找了三次。

我第三次去的时候,是个黄昏,路灯初上,转身的当儿,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幽幽地叹口气:“你们人类说三顾茅庐,就是这个意思?”

你们人类!

我哇哇大叫,丢了果篮掉头就跑。

同时我想起来了,这男人不是只有白色的血,他还有超强的愈合能力,他的伤口一刹那间就没有了。这绝对不是人类能有的。

他一把抓住我:“你不是来谢我的?跑什么跑?”

3

我到家的时候已经深夜3点。

思索良久,我拨通了陈雨良的电话。

陈雨良已经入睡,瓮声瓮气地问:“美女?发财啦?”

我沉吟着说:“你若干了朴神医这票,想发多少财都行。”

他一瞬间就清醒了:“怎么干?”

按照通俗的话说,陈雨良是我们媒体行业的败类。

他以前在一家大报工作,天天拿着记者证去敲诈别人。

比如说,他看到一个工厂有污染,就找到负责人说:“老大,你给我五万块钱,这事就完了,不给的话,明天就见报。”

靠着这个,他很发了一笔财。

一年前被报社开除,他自己做了个假记者证,开个工作室继续敲诈——专门找有钱人和名人下手,一敲一个准。而且,他的稿子证据全,点评到位,自己承担法律责任,一般报社都愿意用。

我一字一句地对陈雨良说:“全国闻名的朴神医,并没有行医资格。他的药里,全部是违禁药材。”

我假装没听到陈雨良的欢呼,很快脱衣上床。

4

我之所以找到陈雨良,是为了救白九。

那个像钟汉良一样的男子,他说:“我叫白七。我妹妹叫白九。我们不是神仙妖怪,只是白进化成的树人。”

他说,远古时期,所有的生物为了适应地球的环境,都在默默进化。那时候的天下,长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、千姿百态的花草树木。

猴子先进化成人,很快建了国家称霸地球。

为了寻找食物和各种资源,人类一座山一座山勘探,在后来的几十万年间,凡是能吃的,全部被人类吃光;凡是能用的,全部被人类破坏。

他和他的妹妹白九生活的地方叫仑者山,山上本来有九尾狐,有九尺长的蝮蛇,有凤凰……还有一种狌狌跑得飞快,已经生长了几万年,长出了四肢和面孔……可是不过几年时间,就都被猴子进化的人类吃光了。

最开始,人们并没有注意白。

那是一种普通的树,像最普通的小构树,长着红色的纹理。

可是不知哪个朝代,人类突然发现,白的汁液举世无双:这种汁液喝上一滴,人至少一个月不会饥饿;擦上一滴,破碎的东西都能完好无缺地愈合——包括人残缺的四肢;闻上一闻,便可以让人忘记疼痛和忧愁。

皇帝们仰天长啸:“这是老天为军队准备的最好的东西!是战争必须的物资!”

于是,白成了天下必争之物。

为了适应人类的讨伐,白在长久的生命中,进化加快。

等白七和白九长出四肢,人世间已经面目全非。远古时期的动物和植物几乎绝迹,仑者山已经化为平地。

我终于忍不住问他:“只有白成了……树人?”

他慢慢坐在地上:“这世上种类何其繁多,怎么会只有树人?不过人类的外表,只是骗骗你们老百姓,骗不过你们的统治者。这千百年来,我们一直被追杀,吃掉,从未停止。”

我有点恨铁不成钢:“你们不知道反抗?”

他的声音疲倦而悲哀:“我们是树。我们天生没有怨气,没有好强之心,我们天生不会反抗。”

我心里一颤,问他:“你妹妹白九呢?”

他捂着眼睛慢慢蹲下来,好像痛苦不堪,却没有眼泪。

他说:“她爱上了人类一个男人,被制成了药,正高价出售。”

5

一个食物爱上了要吃它的人,你说会怎样?

白七和白九的族人进化成人后,一直喜欢山青绿水的清幽之地。

然而,近百年来,旅游兴起,不多的树人一个一个被发现踪迹,接着消失。

兄妹俩商量之后,十年前逃离了山水之地,混迹到都市,才躲过劫难。

但是,这很快带来了另一个问题:白九是个美丽的姑娘,很受男人欢迎。

其中朴君对她最好,甜言蜜语,朝朝暮暮,让一直惶恐度日的白九感到了贴心的温暖。朴君只是个普通的文员,几乎一无所有,却对白九说:“我没有钱,但我会用我的命来爱你。”

他们都相信了他说的话。

直到有一次,朴君出了车祸,小腿粉碎,白九恐慌之下用刀子划破手腕,白色的血液流出来,朴君的腿神奇地愈合……

事情的真相自然被朴君知道了,他们身边同时多了很多可疑的人。

朴君说:“我带着白九出国躲一躲吧。”白九也一定要跟着朴君,至死不渝。

白七和妹妹就这样分头行动,他一直辗转在全国各地的植物园工作,给花草树木治病以藏身。

直到两年前,报纸上突然出现一个从国外留学回来的神医,姓朴,连癌症都手到病除,白七才知道,妹妹怕是已被制成了药。

昔日的朴君已经改了名字,再不是吴下阿蒙。行走有保镖,拖着很多大箱子的行李。

白九被他藏在其中一个箱子里。

白七讲完,我问他:“你是想让我帮你救你妹子?不愧是树人啊,能透过现象看本质,我皮皮是一个仗义的人。”(只是皮皮这名不太威风。)

他撇了我一眼说:“我只是碰碰运气。”

我打定主意帮帮这对兄妹,不管是为瓜瓜,还是为白七的信任。

6

给陈雨良打完电话后,我一直没睡着,很快天就亮了。

小孙先生问我有什么事。我们一向工作上的事各自负责,我也不想他牵涉进来,只说“想稿子”,打个岔就应付过去了。

第三天,早上7点,武汉的社会新闻出来了。陈雨良很给力,用的大标题是“世界名医是不是黑医”,除了表示明察暗访,觉得此神医有假外,还在字里行间暗示神医用的是违法禁药,并拐卖少女做试药人。

陈雨良给我打电话说:“成了,神医给我打电话了,晚上吃饭。我会把人都给你引出来。美女啊,你这晚上一定要给我找足证据了——假药,被拐卖的女人,不然我这可是得坐牢啊。”

我转移话题:“你已经查出这神医是假的了,功劳大大的。想好要多少钱了吗?”

他立刻兴奋起来:“100万,至少!你要是找到证据,翻倍!”

我就喜欢这种真实的小人。

我们在晚上九点进了东方大酒店。我为了壮胆,怀里揣了把菜刀。陈雨良下了血本,给我配了四个保镖。

过程很顺利,其他人已经被朴神医带走,只留下了一个五大三粗的保镖,被陈雨良的人三下两下撂倒了。

推开最后一个门,我们看到了白九。

那是个非常美丽的姑娘,坐在一个小小的铁笼子里。走近看,就发现从脸到身体,被划得乱七八糟,深伤口还能看到骨头。她虚弱不堪,全身发抖,好像许久没见到阳光,人似乎随时都会死去。

白七奔过去,两人抱头哀嚎,让人不忍卒读。

床边的桌子上放了几杯白色的血液,好像被取出来没多久。这种汁液,一杯市场价已经卖到了20万。

7

三日后。

朴医生的药汁被检测出有麻痹神经的违禁药品——那药汁已经被白七换掉了。之前喝药的人也已经报案,说朴神医诈骗,其下场指日可待。

当日,我将白七和白九安排在我家一处偏僻的小院,并且诚心诚意地对他们说:“安心住,想住多久就住多久。”

然而,今天早上我过去,已经人去楼空。

白七留下一张纸条,大意是说,白九的手和腿还有可能再生,他们要找一个清幽的地方好好养伤。但是,去哪里找一个清幽的地方,他们自己也不知道。

最后没有落款,是大大的四个字:“后会无期”。

我望着那四个大字,不知怎的,一时间泪如雨下。

ps:白这种树是确有其物的,山海经这么说的:“有木焉,其状如榖而赤理,其汗如漆,其味如饴,食者不饥,可以释劳,其名曰白,可以血玉。”这文章就是根据句话虚构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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